may-melissa

【美瓷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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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

粗糙口嗨文笔崩坏预警

是杂糅了苏瓷、冷战(美苏美)的美瓷美(混邪人狂喜(阿巴阿巴)

另外还有戏份一句话的南瓷塞瓷塞俄瓷美英美等。

请大家看冷血铁一霸道总裁爹

全文9k8,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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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美利坚最近常常会回忆起以前。

这种事情在他身上并不常见,他总自诩是个年轻又充满朝气的国家,永远将目光投向无尽的未来与远方。

而回忆过去——听起来是英格兰那种老古板才会干的事,譬如在一个潮湿的下午一边吃着下午茶,一边怀念着维多利亚女王时期他鞭笞世界的“雄姿”。

可是——最近——他确实总会想起一些他很久没有想起过的过去。

他在夜店喝完酒,又转到俱乐部抽了一盒大/麻,上司派来保护他的官员欲言又止,他全当都没看见,将盒中制成卷烟的大/麻一点一点点燃,再吸入肺里。

国家意识体其实不会对毒//品成瘾,他抽大/麻的原因也只不过是从他的国土上他的人民中传来的,渴求这种像烟草一样的致幻剂的声音,让他觉得烦躁不安。

酒精和大/麻带来的刺激让他的脑子变得有点迟钝,以至于当他走进家门,看到厨房里的身影,才想起来今天是瓷过来的日子。

站在厨房柜台边舀海鲜汤的东方青年有他记忆里熟悉的温雅秀致的眉眼,却也有他看了三十年也没看习惯的疏离冷淡,衬衫的领口开了一枚纽扣,看得见一小片锁骨,袖口挽起,露出一截带了伤疤的小臂。

美利坚只把目光顿了一顿,就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在放音乐选秀,美和着音响里传出来的轰头乐声在茶几柜里摸索出一瓶威士忌,懒得去厨房拿杯子,直接用嘴对着喝了一口。

他想起自己偶尔有一天也曾经看到过瓷这样喝啤酒,他和那个苏联佬留下的小熊崽子一起在马路边吃烤串,和下班的工人们说着话,酒箱就放在脚边,嘴里还要叼一根燃了一半的烟。

笑得可比和他一起去西餐厅吃和牛好看多了。

美利坚心里觉得不平衡,但又有几分不知何处来的畅快。

瓷和他之间原本就该是这样。

顺着酒精和大/麻的给予的刺激胡思乱想的美在威士忌烈酒的刺激性香气之余,闻见了东方人冷淡的竹香,混着海鲜汤的鲜味。

“去洗澡。”

从背后响起的声音也同样冷淡。

美利坚忍不住笑了一声,仰过头看自己的背后,自上而下能看到那因为近期连轴转的疲惫而冒出了一点青色的下颌,和其上两片形状漂亮的唇。

“可是honey,”他摇了摇手中的酒瓶,语气调侃。

“我才刚刚回来。”

“去洗澡,”

瓷的语气重了一点,冷淡中露出一点深海下潜藏的情绪。

似乎是极浓重的厌恶。

“洗完澡,再过来吃饭。”

他继续说。

“可真冷淡,”

他耸了耸肩,放下手里的酒瓶站了起来,揪起自己身上的卫衣嗅了一下。

“我身上的大/麻味儿有那么重?”

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眉毛下压成一个锋锐凌厉的棱角,没有说话。

美讨了个无趣,只得撇撇嘴,脚步拖拉地向浴室里走去。

……………

其实,过去——他又想起过去。

——过去,那是还是在70年代,瓷和苏刚刚以一种几乎称的上惨烈的方式决裂。

那时候瓷和他之间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瓷到美国来学习时,他们一起住在旧金山的一座别墅里。俊雅的东方人有着五千年的长久记忆,却也实在很年轻,和民与清相似的脸呈现出一种不同的也不掩饰的朝气和锐利,民总是哀愁又悲苦的,而清则更近于一种颓靡堕落的美艳。

那段时间他和瓷的关系带着类似夫妻之间的温情,外界也确实常常把这段时间称为他和瓷的“蜜月期”。瓷的手艺很好,会做各种各样但一样热乎可口的菜肴。他们在一起吃饭,然后一起去工厂和研究所,最后一起躺在一张床上。

为了对抗苏,瓷有很多需要他帮助的难处,他那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吻他,把他压在身下,像每个喜欢在床上说甜言蜜语的欧美人一样哄瓷,也竟然真的能在瓷恍惚时哄到他叫几声亲爱的。

他志得意满的把睡着的瓷抱在怀里,在心里嘲笑太平洋彼岸的那个苏联佬。

你老婆?

拿来吧你。

那时候的瓷远比现在青涩,在他与苏联对立的夹缝中保持着一种类似野生动物的警惕,遇到不想答应的条件会一边皱眉一边斟酌着说一堆委婉的话来拒绝,挺直的脊背像一株新生的红杉,声音又如流淌的溪水,眉目冷淡却尚还有几分温情,被实实在在的激怒时会像苏联佬一样骂他:

“你这个混蛋的小布尔乔亚!”

那时候他其实还是很“喜欢”瓷的,准确的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意识体,即便在嘴上说着无比讨厌瓷的,内心却都会不由自主的为他所吸引。

但他也知道他和瓷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共同敌人与共同利益上的无根浮萍。

所以最终,这段曾经粉饰了鲜花和糖果的关系,还是随着他们共同敌人的瓦解,一起消逝了。

………………

浴缸在放水,美利坚向水里丢了一颗沐浴球,客厅里的音乐还在响,但没有响太久就被人关上。也许瓷此时就拿着遥控器,会像讨厌大麻的气味一样皱着眉,讨厌他对电力的浪费。

美利坚把自己完全泡入热水中,嘴里哼着几首billboard上的大热歌曲,节奏明快的歌曲在散漫又轻浮的态度中被哼地不成调子。

威士忌的后劲慢慢涌上来,他有些困倦,热水舒缓着烦躁的精神,哼歌的声音低了下去。

但他还不想睡过去。

在浴缸中简单泡了一会,又草草地将自己冲洗干净,他洗澡之前忘记了拿衣服,推开门,却看见门口凳子上放置着折叠好的睡衣。

啊。

美利坚挑了挑眉。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觉得自己似乎又一次“喜欢”上了瓷。

……………

美利坚换好衣服走出来,看见的是坐在沙发上一边用笔记本电脑浏览文件,一边抽着烟的瓷。

给他留下的海鲜汤放在厨房吧台上,蓝边瓷碗旁还放了一杯带着浅浅黄色的蜂蜜水。

美利坚喝了那杯蜂蜜水,没有动那份晚饭。

敲打键盘的声音在响,美利坚跨坐上瓷的腿,中国人顺手在烟灰缸里摁灭了那支抽到一半的烟。

“不去吃饭?”

瓷揽住那截腰,抬脸问。

那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仍旧是冷淡又疏离的。

“当然是要吃的,”

蓝色的眼睛暧昧地眨了眨,凑近了,对上那双永远看不出什么情绪的黑色眼瞳。

“但我觉得,应该先吃点别的。”

2.

瓷解开皮带,脱下黑色的西装裤放在一边,而美利坚早就将自己的衣服都脱完扔的到处都是,此刻正大大咧咧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见瓷的目光扫过来便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手指灵活的抚慰还软趴着的小美利坚,很快就让那根尺寸客观的东西硬了起来,手指慢慢的,带有引诱的情色气的摩挲着顶端的小孔,在鼻端泄出毫不加掩饰的喘息和哼声。

他从来都这样直白大胆到几近放荡,

瓷不为所动,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解开领带,脱下衬衫挂好,最后一件贴身的小衣丢进脏衣篓,他伸手,握住了床上人裸露的白皙脚踝,稍微使力向自己的方向拖拽。

美利坚配合地被拉到床边,分开双腿盘住东方人劲瘦的腰,随后挺起上身去索吻。

他们的身体其实很默契——毕竟无论两个国家怎样在立场上敌对,经济上却始终交缠至深。

美利坚咬着瓷的唇瓣,尖牙用力在柔软的唇上留下伤口,瓷毫不示弱的反击回来,吻里面就多了血的味道。

瓷的手指向下探去,顺着尾椎滑到最隐秘处,在穴口上揉了揉便塞进去一个指节,随后草草插了几下找到敏感点,不留情的摁了下去。

美利坚在接吻的间余呜叫了一声,夸张的叫唤着轻一点。

在东方大国的风流情史中,他和很多的意识体都有过肉体上的联系,眼下的这个算是最特殊的——不像老师会将他用叫人窒息的力气抱在怀里,压在身下,不许逃开;也不像俄总贪婪又任性的向他索求更多;更不像和塞那样会用温柔而沉默的一个个落在唇角的吻来体现对彼此的珍视——对美利坚,他们之间的性爱似乎只存在野性的驯服与被驯服,唇齿间全是血和汗掺杂的味道,仿若所处之地不是柔软的大床,而是硝烟四起的战场。

手指戳了几下敏感点,淫媚的穴肉便如得到了满足般发软,接着又是第二根手指,第三根。

他们做过太多次,也太容易对彼此动情,第三根手指还没加进去穴里就甜蜜地渗水,在手指的捣弄里咕啾咕啾地响。

瓷将手指抽了出来,手掌扶住美的肩颈,将他压在床上,还带着粘液的手指有些粗暴地插进美国人高热的口腔,美利坚并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舔干净,嫩红的舌尖灵活地扫过手指关节。

“亲爱的,”

他被酒精和性爱晕红了脸,蓝眼睛享受似的微微眯着。

“你今天可真热情。”

瓷绷紧了嘴角,没说话,将手下这副白皙的身体摆弄成一个合适的姿势,性器顶端顶上扩张过的柔软穴口,直接操了进去。

美挺起胸膛长长的呻吟了一声,尾音带着愉悦的欢愉。

那只按在他肩颈上的手指尖带着一点沾过冷水的冰凉,力道大的像要将他摁进床垫里,后穴里的性器不给一点喘息适应空间的直接开始了抽插,缓缓抽出三分之二又再带着狠辣的力道整根插入,穴肉被磨地彻底,只知道在几近无尽无止的性欲里顺服地吞吸裹缠。

被按住肩颈的灯塔没法用尖牙让身上纵横的人知道自己此刻的满意,因而只得用手抓住那段烙着一道道伤疤的精壮小臂,手指用力,指甲在肌肤上留下渗血的红痕。

他们之间的性爱确实和别人不太一样。

扫了一眼自己渗出血珠的手臂,瓷冷静地想。

哪怕是和后来已经疯魔的苏,也没有过这样不掺杂什么情感因素,只是单纯的总想要在对方身上留下带血伤口的习惯。

那时候的苏只会将自己死死抱在怀里,尖牙和略带冷意的唇舌游离在后颈,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狠狠咬下去,让人头皮发麻。而至于当时被死死抱住,逃脱不得的他——

他那次用牙在苏的指节上开了一道见骨的口子。

他的口腔里都是苏的血,被困在强壮斯拉夫人的怀抱里喘息不得,苏在他耳边一声一声地说着,说着达瓦里氏,说着我的小布尔什维克,你要顺服,要听话,要乖。

苏说我会保护你,我最“爱”你,只要你肯把自己献给我。

他恨吗?

他当时恨极了。

……但无论如何,都已经过去了。

包裹性器的穴肉在绞紧,美利坚脸上的表情是带着痴迷与恐惧兼有的混乱,瓷从那一瞬的回忆中回过神,一手按住因为即将高潮而不自觉蹬动着想要后退逃避的腿,另一只压着美肩颈的手握上了身下人脆弱的脖颈,手指压住颈动脉,隔着薄薄一层肌肤,生命在鲜活的跳动。

动作依旧规律的挺胯动作撞出拍肉声,穴肉在快感中裹紧了后穴中抽插的性器,而那只按住脖颈的手则让美利坚在窒息中因为快感而意识模糊,脚趾缩起,绷紧的脚背和小腿在空中挣出一道仿若动物濒死挣扎的弧线。

模糊的意识让天花板上垂挂着的NASA联名限量款星空吊顶灯好像在视野中变为了真实的星空,就像他在英格兰那个老头子手下做殖民地的时候……

啊,见鬼。

美利坚张开嘴费力地喘息,眼睛努力地睁开,似乎想要去分辨那片星空的真实性。

他又想起这些过去了。

……………

过去,他还叫英格兰父亲的过去,父亲会慈爱而宠溺地将他抱在怀里,叫他新英格兰的过去。

作为英格兰的“长子”,他也许的确是受尽宠爱的那一个,但同时作为英格兰的殖民地,像每个殖民地那样,他也有被囚锁在小黑屋中的记忆,夜晚来临之时,白天那个在阳光下风度翩翩的英伦绅士变成了十足十的吸血鬼,用牙齿咬开新生意识体细嫩的颈肉,大口大口吞咽甘美的鲜血。

他又想起某个已经死去三十年的人,易北河畔初见的时候分明还是个一身伤的乡巴佬,再后来在联合国的无数次见面里,他故意凑上去勾住高大斯拉夫人的脖颈主动去吻他,却每次都被狠狠推开。

他看着冷峻男人那个仿若受到冒犯狠狠擦着嘴的表情,觉得有趣极了,而后冲着他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嘴上一句:“真的不考虑和我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吗?甜心?”

………………

后来他的父亲日落了。

苏联的红日,也落了。

取而代之在东方升起新一轮红日的是现在这个在他身上,掐住他脖子,让他窒息的青年,他是几百年前的父亲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是几十年前的苏联最重要的学生与恋人。

后穴仍旧贪婪地吞吐着炽热的肉棍,敏感点被狠狠碾过的快感几乎称得上尖锐。

现在,现在他在我的床上!

美利坚突然不知是因为恶意还是快感兴奋起来。

说不准明天我就把他压在身下,干的他说不出话来。我会给老头子打电话,告诉他你几百年前的梦中情人在我的床上,然后请他听拍肉声和诱人的喘息;我会在苏联佬的坟头放GV,告诉他你不和我睡没关系,完全没关系,你最重要的学生,你的旧情人,他还是上了我的床。

最后赢的,都是我。

赢的总会是我!

精神上巨大的满足和接连不断的肉体刺激让他几乎在瞬间高潮,白色的浊液喷洒在柔软的腹部,瓷挑了挑眉,只将美利坚被撞的后移的身体又拖回来,仍旧保持着不变的频率抽插。

美利坚被不应期内持续不断的快感逼得要在眼里挤出两滴生理性的泪,他伸手抓挠着瓷的后背,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瓷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白皙的颈子上留下几枚发青的指印,美在骤然获得的喘息空间里咳嗽着大喘气,随即手指死死握住那只将要离去的手,交错成十指相扣的暧昧。

他咳着,喘着,叫着,骂着。

他说如果再加税他就要用大西洋来给英国佬泡茶,他骂混蛋,老古板,又叫着父亲;他说我将航天员送上月球了,骂红色暴君,野蛮的屠夫,又叫着苏维埃。

最后他将混乱又迷离的目光投向瓷,相握的那只手在颤抖,他在不应期无法高潮却混乱又痛苦的快感里真的流了两滴泪,在喘息中小声嘟囔着,说我是自由星空下的灯塔,我要钱,我要酒,我要烟,我要毒品,我要——

我要……

“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瓷在他提起毒品时皱了下眉,开口打断了他。

蓄了泪水却更觉得干涩的蓝眼睛定定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然后脸上露出恍然。

“是你……”

他勾住瓷的脖子凑上来,似乎想要再索一个吻,却被侧头避开,只落在了瓷绷紧的唇角上。

美利坚愣了愣,却没生气,将下巴放在瓷的肩膀,半是抱怨半是刻意:

“不肯吻我,高潮的时候更是连一句宝贝都没有,”

“你和苏联——”

提起这个名字时腰上收紧的力道催促着他将这恶劣的话继续说下去。

他笑得甚至有种恶毒的天真。

“你和苏联,和俄罗斯,和南斯拉夫,和塞尔维亚上床的时候——”

“也这么无趣吗?”

——他向来明白怎么激怒瓷。

能让这个自持又谨慎的意识体失态的,只有那些在他看来一文不值的,无法改变的过去。

3.

瓷生气的时候,也总是显得克制又冷淡。

你可以说他是因为不想让过于激烈的情绪干扰自己的判断,也完全可以说他其实并不有多么在乎惹他生气的那些人事物。美利坚时常听到小国们说瓷的这种作风让人觉得很可靠——只要他们自己不作大死,瓷就不会因为情绪的变化而朝令夕改。

说瓷可靠的那些小国,你们都该来看看他现在的模样。

被瓷贯摔在床上的美利坚乐中作乐的想。

他想自己该把这一幕录下来然后去联合国总部拿个大喇叭招呼所有国家来看,然后告诉他们,你想象中那个可靠的瓷,有个提起旧情人就要把和自己上床的新情人打一顿的烂床品!

瓷的手握住了他的膝盖,将两只腿向后压,膝盖几乎要触碰到美利坚的肩膀,美利坚整个意识体被对折,腿弯上按着的手的力度带着显而易见的火气,后穴大大咧咧地被暴露在夜晚微冷的空气中,原本紧闭的穴口被干的只能合不拢地软软流着水,随着呼吸而一缩一放。

性器再次毫不留情地破开身体,顺着这个体位插进刚刚未曾触碰到的深处,他被干的有些疼,抽插却仍旧在继续,还是那种机器一样准确又不留情的频率,仿若在干他的不是另一个活生生的意识体,而是一架大马力炮机。

他的头在大力的冲撞里不停撞到木制床头上发出“咚咚”地响,手指试图抓住瓷的头发却只能在半空徒劳的像僵尸般不自觉抽搐着,对折的体位甚至比刚刚瓷掐住他脖子的动作更令人难以呼吸,他说不出话,只能喘着,然后在规律却无情的抽插中达到高潮,在喉咙里发出干哑的气声。

瓷在他后穴中射了一次,不顾穴肉挽留的吮吸退出来,换上自己的手指,三根手指已经吞的毫不费力,于是瓷加进去了第四根,手指并拢在一起戳刺着藏的很浅的敏感点,指甲虽然修剪得平滑但还是会剐蹭到嫩红的穴肉,在痛里带来被凌虐的舒爽。

手指退了出来,后穴吐出混着白浊的清液,瓷再次将性器整根插入,动作狠辣娴熟,表情却还是冷淡的,只有脸颊因为情动而微红了一点。

那道瓷咬在他下唇的口子已经愈合了,可嘴里却好似还留着不知道是他还是瓷的血腥味。

美利坚又无端的想起在巴拿马,在智利,在巴勒斯坦,在索马里,在阿富汗,在伊拉克,在科索沃,在曾经他的“自由”兵锋所抵达的每个地方,想起苏联墓前的向日葵,南斯拉夫墓前的桃花枝。

瓷将他翻了个身,性器在穴中搅弄着,美利坚抱着枕头似哭似笑地喘,半张脸埋在柔软的布料里,声音嘶哑:

“怎么,连我的脸你也不想看?”

瓷不理他,伸手捋过带着沐浴过后带着潮气的金发,掐着下巴将他的脸掰过来。

……………

苏自杀的那天晚上,其实也是瓷和他彻底分道扬镳的那天晚上——美利坚记得,那是个雨夜。

那一任的上司和现在乌家的总统一样,在做国家领导人之前是个演员,他打电话过来,怀着自豪而喜悦的心情告诉自己的祖国,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解体——苏联死了。

美利坚放下了电话,继续喝朗姆酒吃薯条,电视里放重播的1991年超级碗总决赛,纽约巨人得到第一分时门被打开,瓷撑着一把伞,走了进来。

他走进来,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上楼,然后没一会儿拖着行李箱下来,美利坚看着比赛,也没有回头。

“明天见,honey。”

瓷推门离开时,他才转头,笑着说。

他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对苏联,对南斯拉夫做的事情,或者说这原本就是他所追逐的目标,而且瓷——苏为什么会自杀,难道瓷在其中,就没有起到一点点作用吗?

美利坚从来不认为苏联和南斯拉夫的死只是因为自己,那明明是他和瓷一起,他和所有国家一起造就的局势,没有哪个国家能从那个乱局中抽身,哪怕有一天他因为这件事被清算,他也能问心无愧的拉所有国家一起下地狱。

何况他真的太喜欢,太喜欢瓷在苏联的葬礼上捧着一束向日葵沉默的样子,喜欢他弯腰去触摸墓碑上的红星,而后将温情一点一点从温雅的眉眼中抽离的样子。

世界的格局自那之后定格了下来,他作为胜利者,像百年前他的父亲一样“鞭笞”着世界。

但他现在可以把曾经吸过他的血的父亲如法炮制的关在小黑屋里,逼着他放下绅士的面具,露出不堪受辱的难堪神色,然后在开门后越过门外面色复杂的法和德笑着离去。

他也会玩味的看着瓷温柔的抬着脸和塞尔维亚说话,看着他和俄罗斯牵手,那头长的和他老子很像的蠢熊像个幼稚的小孩儿一样弯下腰把脸埋进瓷的颈窝里。

瓷会拍着他的背,美利坚猜不出瓷具体会说些什么,但大概是“我不会离开你”之类的无趣誓言。

啊,还有他和瓷——如所有人所见的脱去了所有温情外衣的掩饰,变成了新纪元无声战场上的敌手和纯粹的炮友,也许一周一次,也许两周一次,他们在这张床上做爱,不过和从前不一样,现在总是瓷来干他,也许是他每次都喝了酒的缘故。

如果是大醉酩酊,他就会对瓷嚷嚷着要他叫加拿大来,瓷一般不会浪费电话费,只会把他丢进浴室里,让他抱着马桶吐的天昏地暗,吐完再捏着他的鼻子给他灌滚烫的,生姜味的难喝解酒汤。

他瘫在床上,觉得瓷狠心,但他又会无端的想到那些过去——

我真狠心啊。

他这样想。

……………

被掐着下巴掰过来的脸已经完全泛着性爱大潮中熏成的潮红色,蓝色的眼睛也近于一种失去意识的迷蒙。

——看起来很柔弱的模样。

瓷用手指按住美利坚的下唇,唇上的伤口结了血痂,他用力重重地按揉着饱满的唇瓣,撕裂开那道他咬开的口子,血珠渗出来又被均匀涂抹到下唇上,还顺着泪水汗水沾湿他潮红的脸颊和金色的头发。

——可惜是假的。

美利坚抬手握住瓷的手指,含进嘴里,尖牙在手指上蹭着,舌尖灵活地舔去瓷指尖上的血,手指在口腔中搅弄几下,闭合不上的嘴角流下几缕来不及吞咽的涎水,美在鼻端发出小动物似的几声呜叫,瓷将手指抽出来,低下身,在身下人唇上落下了今晚的第二个吻。

很轻的一个吻,贴在唇上,触之即离,接触的刺痛让美利坚反射性地张嘴要咬,但却咬了个空。

后穴已经被完全操开了,毫不羞耻地一边吮着什么一边流着甜汁,光裸的脊背上出了汗,手感是丝绸一般的滑嫩。

那是来自广袤的,密西西比河流经的中央大平原的触感,那片土地平缓而丰茂,养育出这个一开始被叫做“新英格兰”的意识体,这个孩子是幸运的,独立战争和南北战争带给他的伤疤褪去后,战火再也没有燃烧到他的土地上。

和他不一样,瓷身上的伤疤多的像是雅鲁藏布大峡谷里的沟壑,一道又一道,趴伏在他的躯体上,四肢上。

美利坚在过去的岁月中似乎一直致力于给其他国家增添心灵上与身体上的伤疤,他和他的国土一样有着令人沉醉的吸引力,但他其实是由谎言、暴力、虚假、幻想和曾经或多或少有过的理想而构筑的“蜜糖”。

——瓷一直都知道。

他再次居高临下地掐住美利坚的脖子,手指擦过颈动脉外那一层薄薄的肌肤,美利坚在刺激中又叫出声,他掰住那只手,要他叫自己的名字。

瓷这次顺服了他,他用手指轻轻摩擦着脆弱颈子上的肌肤,压下身,像刚刚要吻美时一样,在他耳边轻声叫:

“美利坚。”

除却声音里带着情色的喘息,几乎像是在联合国见面时催他还债。

不,也许在联合国催账的时候声音里的情绪都要比现在多些。

美利坚握住那只手,死死的握住,反而像是解脱一样笑了。

该是这样的,必须是这样的。

瓷必须要想来杀他的,必须要来杀他的——

只有这样,唯有这样,当有一天他以自由的名义将枪指向大洋彼岸的东方,才不会在心中觉得困惑无比。

4.

瓷点燃了一支烟。

沐浴过的黑发凌乱地搭在眉眼上,他一边用白浴巾慢慢擦着头发,一边叼着烟时不时抽一口。

美利坚还在床上,摸着自己被掐出青紫印记的脖颈,他喘着气,还不时咳嗽几声,被狠狠揉搓过的下唇肿的像是他们家最近流行的“嘟嘟唇”,带着糜烂艳红的色泽。

被操开的后穴还没来得及恢复紧闭,仍旧软软地张着嘴流出液体,清液混着瓷射进去的白浊流到屁股上,又弄脏了床单。

他摸了摸小腹,哑着声音开玩笑:

“你射这么多进来,不会怀孕吧?”

瓷的拿烟的手一抖,罕见的在脸上露出几分惊愕。

“怎么?”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美利坚:

“你是打算把德克萨斯和夏威夷都割给美共,然后成立两个社会主义国家来转移国内矛盾吗?”

美利坚爬过来要打他:

“我就知道!你果然是要把你的思想散布到全世界!让世界臣服在红色暴君的统治下!!!”

瓷躲开美利坚不讲道理的捶打。

“怎么,不是你说会怀孕?”

他说到一半,自己也被逗笑,微弯了弯唇角。

“还是对儿双胞胎呢。”

美利坚躺回床上,连续的高潮让腰背酸软,他没什么力气的翻过身,做爱之前就翻涌的困意更加猛烈地涌上来。

瓷抽完了那一根烟,随后走到衣架边穿衣服,裤子口袋里的烟盒还剩最后一根,他放在了床头柜上。

床上困的几乎下一秒就要睡过去的意识体勉强维持着清醒,甚至还有余力冲着东方人漂亮的细腰翘臀吹了声没什么精神的口哨。

“我听说,”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睡前道的一声晚安。

“你打算开一条从北京直达贝尔格莱德的空中航线。”

瓷扣夹克纽扣的手顿了顿,他侧头,刚刚因为玩笑话而舒缓的眉眼又一次回归冷淡,带着不易察觉的警惕。

美国人有气无力地“哈”了一声。

“你那是什么眼神?”

“放轻松,别紧张,我什么都不会做。”

瓷没有再接他的话,转过头,将外套挂在臂弯上,抬脚向卧室门走去。

天快亮了,有熹微的光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

“瓷,”

美利坚叫他的名字。

他好像真的要睡着了,声音像是在嗫喏。

“你现在还会想起他吗……?”

瓷的脚步顿住了。

接着那脚步声又响起来,从刚刚的由近到远到由远及近。

……………

美国人没说“他”是谁,但瓷好像也明白了。

死亡是结束,但也许同样是一种新生,它终结了那个国家,也终结了他建立之初未竟的理想,未完的宏图。

可正因为他死了,所以他成了一座时代的界碑,可以肆无忌惮的去言说爱恨,将他最好或最坏的一面从历历在目的记忆中挑出来,留在心底珍藏。

对于瓷来说,他成为了一场盛大的红色星雨,成为了黑暗中追随的金色理想的符号,他是阳光也是风雪,是新叶和枯枝交错,他,他们,和许多许多的同路者一道,曾摸索着苦痛和欢乐走向前路。

而对于美利坚来说,那个人留给他的东西更复杂许多。

他在他死后和自己的上司一道举办圣诞派对,开十几瓶香槟庆祝,却在回家后面对着一片狼藉默默坐在沙发上。

电视机仍旧会播放1991年超级碗总决赛的重播,纽约巨人又一次得了一分,他的朗姆酒没有喝完,薯条也没有吃完,他坐在沙发上,想起苏联佬某一次在联合国拦下他:

“我们将宇航员加加林送上了太空。”

高大的斯拉夫人语气中带着骄傲和得意。

他瞬间被气的要死,握紧了拳头涨红脸:

“你等着吧!”

他那个时候好像浑身都有用不完的力气,他没有总是在喝酒,他的国民不向他祈求致幻剂,他青春洋溢,像如今的瓷一样,红杉将枝桠伸向更高的高处。

他不服气的挺直身子对着苏联佬叫着:

“我们早晚会将宇航员送上月亮!”

……………

他短暂的晃神间瓷已经走到了床边,微凉的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泛着潮红的侧脸。

“浴缸里放了水,冰箱里留了汤,”

“别想太多,”

“美利坚——”

“明天见。”

……………

很多人评价瓷,说他和他的人民都是旧物的收集者,他们沉湎于尘埃落定的过去,而忽略了不可言说却充满无限机会的未来。

美利坚曾经也这么认为。

瓷已经离开了,他却反而没有了困意,趴过去伸手拿起瓷留下的烟盒,美利坚抽出里面的最后一根烟。

来自东方的香烟比起他常抽的希尔顿和L&M来的更温和许多,尼古丁的苦味不冲口,也不呛人,他默默地,一口接一口的吸完。

那些他曾认为一文不值的过去,那些无法改变的,一文不值的过去,随着口中呼出的蓝灰色烟雾静静地将他整个人裹了起来。

他还是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会回忆起从前,也一样不明白瓷为什么不回答他的话。

……现在反而,好像一直走不出过去的人是他一样。

烟头的火星已经烧到了他的手指,美利坚摁灭了烟,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投射进来,将整个卧室劈成了两半。

他抓过床尾的被子将自己裹起来,没有去泡澡,也最终没有吃那碗海鲜汤,在卧室一半的黑暗阴影中蜷缩着闭上眼。

就这样吧。明天……

……………

明天见。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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